【待授翻】【盾铁】生而为人 Blue Lips Blue Veins （Chap 72）
梗概：Tony Stark是钢铁侠。在此之前，他是个有心无脑的家伙；再之前，他是个满嘴胡话不着边际的混蛋；而更久之前，他只是个胆小受怕的小男孩。然而这都无关紧要，因为Stark都有钢铁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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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e：终于——翻完一半了orz
中文21万字+，路漫漫……
Chapter 72
“……各方及大量群众要求对Stark的资产进行深入的联邦调查——”
“能说什么的，就像个经过精心编导剪辑的纪实片一样，你不得不自问：我们真的了解藏在钢铁盔甲后面的那个人吗？Tony Stark到底是谁？”
“……我一点也不买账，Richard。从摆出来的证据看来，他就是个恐怖分子。Stark先生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交出钢铁侠盔甲——”
“他又有什么管辖权？他不是军人——老天，他甚至没接受过专业的飞行训练——”
“我有内线，Stark家族的每个犄角旮旯的小秘密我都挖到了底。我现在还不能透露太多，但告诉你，这本书会给美国公众的精神带来不小的冲击。等到三月份出版的时候你们自己去看吧——”
“Jarvis，” Tony声音粗哑， “静音。”
Tony拿起他父亲很久之前送给他的银质小酒瓶，往自己的咖啡里倒了些酒。又到了该喝个烂醉的时候了。
“Sir，线路1有电话打进来。”
线路1，亲戚朋友们的专线。哦，没有亲戚，只是朋友们——再次更正，没有“们”，单数。
“喂？”他喝光杯子里的咖啡，有气无力地应道。
“Tony？” Pepper的声音： “Tony，嗨。”
“亲爱的，” Tony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快一些， “嗨，接到你电话真是太好了。泰国怎么样？”
“我很抱歉，Tony。”
“谢了，真是谢了。不过什么道歉都比不过你快点回家来。”
“我不会回家了，Tony。”
Tony一顿： “什么？”
“我说，我不会回家了。”
“哦，你是……你是想再在那儿待一阵子吗？你是这个意思吧，Pep，因为我现在有一堆烂摊子——”
“我不——我不会回家的。短期内不会回去。六个月吧，Tony，或许更久。”
“Pep 你这假期够长的了，” Tony声音紧绷。
“Tony，这不是假期。”
沉默。
Tony瘫在椅子上： “你不能这么对我。”
“Tony——” Pepper声音发哑， “我真的很抱歉。”
“我都跟你坦白了一切，我们都一起经历了那么多。”
“我睡不着觉，Tony，”她轻声说， “我整晚失眠。一闭上眼，我就能看到Killian，看到Maya，还有——还有橘红的火光。我受不了了。我知道你也受不了这个。”
“但你不能就一走了之。”
“我要辞职。”
“你不能这样抛下我。”
世上大概没有任何一种语言能描述Tony此时的感受。他不能……他无法……他爱她、爱她、爱她。他那么爱她。而现在她要离开他了。为什么？他做错了什么？他该怎么做？他必须要挽回她，他不能没有——
“不是的，” Pepper急切地说， “我不是，我不是恶意的。”
“你这样简直是自私透顶了。”
“我知道。”
Tony站了起来： “你不能——不能就这样离开我。你不能就这样打个电话跟我分手！”
他把杯子摔在桌子上。
“我会去旅行。”
“Pepper，他们盯上我了，你难道——你怎么能离我而去？”
“我需要些时间好好地思考。”
“我也是啊！我也——Pepper，求你了！求求你了，他们要把我生吞活剥了！”
“你有Rhodey，你还有——我知道你的小队会帮你的。”
“你不爱我吗？” Tony放低了声音， “你不爱我。我给了你戒指，你、你也接受了。但是你不爱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要——”
“我爱你。我爱了你。而且这不意味着一刀两断，Tony，我也不想就这样结束一切。但我需要点时间，需要远离。在这里的一周我明白了这一点：我要休息一下了。我觉得，你也应该休息——”
“我需要休息？” Tony眨眨眼， “我需要休息？我他妈的没办法休息，Pepper！”
“我是说从我们两人的关系中休息一下。我们俩需要暂停，这样当我回来的时候——”
“我可明白了，你是想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离开，指望我的人生像是有暂停键一样等着你回来，然后再假装我一切正常两人快快乐乐地过家家？你知道我几乎每天、每天都——我不能——你说过你爱我的，” Tony逼问， “你说过你爱我的，你说了。我…… 你撒谎，Potts，你他妈的撒谎。你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受不了我了，承认吧，操，你就老老实实承认吧。”
“你不再是我曾爱上的那个人了。”
“你爱上的是个杀人犯！”
“不，我爱上的是你，就是你。但纽约事件之后你就变了，我不知道这变化是好是坏，如果——”
“但你说过你爱我的。”
“我依然爱你。”
“不，” Tony深深吸了一口气，杯子尖锐的碎片刺进手掌，血顺着手腕流下， “不，你不爱我了，再也不爱我了。”
“我爱你，Tony，可是或许——或许我们不合适。至少不该做情侣。”
Tony跪了下来，一拳捶在工作台上，恶狠狠地说： “那就别回来，别他妈的回来。以后别见我，我也他妈的再也不想看到你那张脸。”
“Tony！”
“走啊！离开！滚！好啊，好啊，我跟你浪费了那么多年，以为你爱我，结果是自作多情了。我他妈真是傻逼，居然以为像你这样只想要钱要性要出人头地的女人会看得上我。妈的，怎么可能有人会真——”
“不是那样的！”
“是啊你爱我，你真伟大，但如果你真的关心我，你会留下来，不顾一切地帮我，因为如果我俩位置对调，如果我是你，Pepper，我会留下来的，我绝对不会离开不会——”
“你没有，Tony，你没帮过我。我也做噩梦的。”
“你的情况和我不一样。”
“差不了多少。”
“Pepper。”
“我们不合适。”
“你什么时候离开都好，却偏偏挑这个我和Stark工业都要完蛋我都想死的时候，对吗？”
“你这么说不公平。我陪你经历了Stane和Vanko，你被困在山洞里的那三个月是我一个人支撑着公司和一切，这么些年我为你做了多少善后。但是听着，Tony，我不介意，我他妈的一点也不在乎这些，知道么？因为我爱你，你对我无比重要，我为你付出了那么、那么多。可是现在，我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我快要崩溃，但这并不是你的错，真的，只是我没法再面对下去。我很抱歉我偏偏要在这个时候离开，但是如果我继续待下去我要发疯了，Tony。”
“你要和我分手。”
“不，不是的，我只是说想暂停一下，等我回来了我们可以——”
“你要和我分手。”
“Tony不是的！” Pepper大喊。他听到她在另一边深深吸了口气，又慢慢呼出， “听着，Tony，我很抱歉，我——我从没告诉你，没跟你说过这个。对不起。也许，也许是我的错，如果当初我告诉了你，我们可能可以一起面对。”
“面对什么，” Tony声音发哑。
Pepper呼吸颤抖，接着说： “你要知道我那时很害怕。我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也不清楚该怎么做。那不是你能管的问题，而且你那时自己要应付得也够多的了，天天失眠——你的情况很不稳定。所以我没想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Pep，亲爱的，是什么？”
他的喉咙和胸口像是塞满了玻璃碴子。时间不多，他还可以补救，可以的。
“当Killian——那不是你的错，但当Killian绑走我的时候，Tony，我正怀着孕。不——听着，Tony，我不清楚自己要不要留着它。我不是当妈的料，如果我想要孩子的话早就要了。我本来打算告诉你，但一些列事情之后、当我发现它流掉了的时候，我就没法……那不仅仅是我最后的机会……我以前不想要孩子，可是我忽然有一天意识到自己生活很好、有相爱的人还有份不错的工作，然后我就想如果Tony也想要的话，如果你也希望的话，我们可以——”
她说不下去了，电话线那头只有沉默，和Pepper带着抽噎的呼吸。
“一旦它没了，我就永远地错过了，懂吗？然后我开始只能看到你的缺点，那不是你的错，不是因为你是个烂人，只是因为我总是不受控制地去想象如果我留下了那个孩子会怎样。Tony，我觉得自己是个怪物。还记得刚把我救出来的那几天晚上吗？我一做噩梦就会喷火把床烧着，所以我们只好分开睡。我是个行走的炸弹，而是你让我恢复了正常。之后你做了手术，然后一件事接着另一件，直到你在纽约向我求婚而我无法说 ‘不’。我怎么可能说不愿意？但至始至终，我脑海中都有一个声音，像诅咒一样跟我说你错了，你不该这么做。然后我就懂了，我不会快乐的。”
“我们可以要孩子，” Tony机械地说， “我想和你有个孩子。”
“Tony，重点不是我们想要什么，” Pepper低语道，“那个孩子，如果它仅仅是因为你不想让我离开而生下来的话，它只会有一个不爱它的母亲和一个——永远忙个不停、高功能酗酒的父亲，这对它一点也不公平。你不可以这样养育一个孩子，不可以——”
“我可以改变，”Tony急切地说，“你知道我可以的，求你了，给我一个改变的机会。”
“Tony，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明白吗？是我没有想明白，是我头脑不清醒。所以我需要点时间整理好思绪。”
“你不能把公司抛给我不管了，”Tony声音嘶哑，“我做不来，至少现在不行。Pep，你不明白吗，他们认为我的父母是恐怖分子，他们认为我是HYDRA，而我还要建完大厦，我的盔甲，还有暴露在外的情报——”
“Tony，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允许我自私一次。亲爱的，我为你付出了一切，一直陪在你左右，但现在我该停下来了，要不然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
“不要离开我，”Tony绝望地乞求，“求求你不要让我一个人。”
“Tony，这不是因为你，只是我的原因。”
“求求你，”他说，“我可以——”
她挂了电话。
Pepper挂了他的电话。
无数念头在他脑子里横冲直撞，最后留下来的只有“难道就这样了吗”。他还有什么？被未婚妻甩掉的他，还有什么值得活下去的理由？他绝望，他茫然，他空无一物。到底怎么了？商店，为什么她要离开？为什么她要离开？
Tony头埋在膝前嚎啕大叫，仍攥在手心的碎片割得更深、痛得愈彻骨——杯子上大概还有残留的烈酒。
他又一人了。他真的、真的好孤单。两手空空，连活着的理由都找不到。
或许还有钢铁侠，或许。但当整个世界现在都视他为敌的时候又有什么用？他还能做什么？没人想要钢铁侠，没人需要他。他们现在有别的超级英雄了。
Tony意识到自己的整个人生都在寻求着被爱，仅此而已。他要的不多，而他愿意付出一切。他的妈妈不爱他，他的爸爸不在乎他，他们从不理会。而对于Jarvis，Tony错得如此彻底，他居然真的以为有人爱他这个根本不值得爱的悲惨的可怜虫，Jarvis当然也会离他而去。
Tony以为Ru爱他，但她并不；Whit转身离开，从未再联系；Ty把他赶出家门；而现在，Pepper只是他必然失败的又一例。他徒劳地希冀着有谁——一个就好——会想要他、愿意抱着他，无论他有多糟糕多混蛋也依旧无条件地爱着他。
到最后，所有人都会离他而去。因为他太自私、太破碎，配不上他们。他没有朋友，没有家人，没有可以称为珍宝去守护的东西。不管他多努力，不管他多渴望，从没有人爱过他。
从没有人想要他。而意识到这点让他疼入脊髓。
他很过分吗？过分吗？他想要的仅仅只是有人能在他从噩梦中尖叫着惊醒时不离不弃地抱着他。很抱歉他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噩梦停止，妈的他真的希望自己能够变得正常、懂得如何与人亲近，但问题是他找不到答案。
他想要一个永远都不会离开自己的人，一个会无条件爱他的人。他的父母、实际上没有人——没人——真的包容着他的缺陷他的笨拙他的锋芒，爱他。
所以问题就是他自身，他就是个不值得爱也爱不得的东西。看看那些尝试过的人吧，每一个最后都伤痕累累，甚至被折磨被变成一个会喷火的怪物。
她说她爱过他。她说她爱过他。她说她爱过他。
为什么她要说谎？Tony到底哪里做错了？神啊，太难堪了。自己真是可悲至极了，不是么？绝望又不顾一切地追在人家屁股后面。他那么爱她。他怎么会这么傻？
她一开始就应该跟他说实话，而不是像这样，留下他——
不，没事的，没事的，镇静镇静。思考，你需要什么？你要解决这一切，那该从何入手？来啊，Tony，你肩上的担子快要压死你而没人会助你一臂之力，你该怎么办？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沾满血迹的掌心，然后伸出手，从书桌上又拿了一杯酒。
Chapter 72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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